Cissie家的妞

Love will.win.

【Drarry】Birthday(上)

 

 

1.

“快,Draco,快动手吧”

拿魔杖的手在颤抖,塔外是阴沉沉的天。

“我是被选择的那个,这次我才是”

“你不是个杀人的人,Draco,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凤凰社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一切都灰蒙蒙的,举着魔杖的少年并不能被看得真切,他的嘴在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听不清,听不清楚了,他开始变得虚晃和朦胧,石墙开始晃动,,灰尘好像一下子都从墙缝间迸出了,接着是尖叫,然后又有了一道刺眼的绿光——

“Avada……”

   Harry腾地从梦中惊醒,他一把抓起床头的魔杖,衬衫汗津津的,微卷的黑发贴在额头上。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显然噩梦仍一直侵 扰着他,就像早些年那些关于Voldemort的梦总是会在夜晚找上他一样,最近几个月他总是会不停地梦到Dumbledore从高塔坠下的那个晚上,总是会反复听到那些关于Malfoy是否有勇气杀人的言论,他已经思考过一千遍了,Dumbledore到底为什么会认为Malfoy不会动手。

Harry闭了闭眼,随手扒拉开床幔,窗外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了,旁边床上Ron还在睡着。墙上那只有着十二颗走珠的表已经转到了两点半,显然昨晚的放纵过了头。

是的,放纵。

也不记得这是谁开的头,从某个时候起——大概是第一次霍格莫德保卫战胜利的那次——每一次与食死徒短战胜利后,还活着的人们就会进行不同大小的狂欢——并不能称得上是狂欢——显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快乐的,这些所谓的庆祝活动仅仅只是围着火炉喝酒。战争已经持续快两年,这已经够久了,当人们已经开始习惯灰暗的色彩,酒精带来的麻痹感就显得那么值得迷恋。

Harry已经成为了一个傲罗,他敢肯定他和Ron,Hermione以及许多一起加入凤凰社的霍格沃兹学生们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批傲罗。战争来的太快了,没有时间给这些刚成年不久的小巫师们太多适应和训练的机会。仿佛昨天他们还在那些奇奇怪怪的楼梯和走廊上穿梭,着急着马上要交但还差着好几英寸的论文,或者思索晚餐是不是要给自己加一个烤土豆,而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平静且冷漠的感受刀砍咒带来的鲜血喷洒在脸上的温热,再抬手擦掉,就像擦去打魁地奇流出的汗水。

这是他曾经最想做的事,成为傲罗,然后打败Voldemort,但显然他错估了代价的沉重。Harry有时候会想,魔法,霍格沃茨,这十一岁之后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到底带给他的是欢乐多呢,还是痛苦多呢。

如果他还一直生活在碗柜里,如果Lily和James还是因为“车祸”离开人世的,如果他根本不知道Voldemort是谁,还有小天狼星……

Harry翻身下了床,也许他最近想得太多了,事情已经堆积在他的脑袋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应该再去做这些没用的想象。

感谢昨天的胜利吧,Harry终于有了一个尽情喝一场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被允许在战后去参加那些火炉边的活动的,总还需要有人盯梢,还有那些间谍联络处的工作不能有停下来喘息的时候。

是Hermione亲自编写了一张狂欢许可表,凤凰社的成员们可以按排表允许自己稍稍把精力从魔咒横飞中移开。多么苦中作乐的精神啊,Hermione本来是这个活动的坚决反对者,直到有一次她在Ron的坚持下喝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Harry晃晃悠悠的拎着魔杖走到他的橱子前面,拉开柜门,拿出了一个木盒一样的东西——是缩小后的消失柜。他在Dumbledore的葬礼后回到了有求必应室,用缩小咒带走了那个消失柜。之后他去寻找过另一个,无果。他应该毁了这个柜子的,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但他没有,鬼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梅林的旨意,绝对不是为了什么人!

而两个多月前,他从这个消失柜里,发现了一个已经毁掉的赫奇帕奇金杯。

Harry摩挲着柜顶,又用一只手指勾开柜门,他想知道是谁,谁还知道魂器的秘密,谁又得到了另一个消失柜。

他在怀疑Malfoy。

当初是他修好了这个柜子,也是他利用这个把食死徒放进了霍格沃茨……Harry的心脏紧缩了一下,他有些嘲讽得想,在很久以后的魔法史教科书上,那一天也许会被记载为这场战争的开端。

这也是他最近频繁梦到Malfoy的原因,可Harry没有把这个猜测说给任何人听。

Draco Malfoy,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食死徒指数排行榜的话,那他一定位居前列,他会帮凤凰社卖命?Ron一定会对Harry的异想天开进行狠狠地嘲笑,而Hermione则会担心他因为压力过大而神经错乱。

没错,Harry Potter和Draco Malfoy,他们两个大概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互相厌恶,并在接下来的六年中恨不得咒死对方。

可Harry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会和Malfoy有关。

他其实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Malfoy了——自Malfoy从霍格沃茨逃走以后,他似乎一直没什么消息, Lucius 不再拥有出战的机会,因为提供Malfoy庄园不至于彻底失宠,而Narcissa据说去了法国。那Draco呢,他会扛起他父亲之前的角色么,成为Voldemort的左膀右臂?他似乎很神秘,凤凰社的间谍几乎从没有传回过Draco的消息,要么他级别太高,要么已经在食死徒中间人人喊打,不再有任何价值,又或者他已经在混战中死掉了?Harry打了个冷颤,潜意识里抗拒着这个想法。食死徒们总是戴着面具,他们很难分辨出谁究竟是谁。Malfoy也走上过战场了吗,他也挥动过魔杖杀过人了吗,他曾经那么惧怕杀戮,现在又怎样了呢。

他昨晚又梦到Malfoy了,他必须搞明白Malfoy是不是在采取什么行动,关于那个神秘出现的,已经被毁掉的赫奇帕奇金杯。

Harry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脑袋后面还有一些闷痛——这该死的宿醉。感谢食死徒们从来不会接连作战吧,他们总是会需要喘息的机会,昨天结束后照常理这一周左右会平静——

“Harry!Ron!”是Hermione近乎尖叫的声音。

 

 

2.

 

太阳在渐渐往西走,却依旧悬于远山之上。

又是战场,又是战场,死亡是那么千篇一律,只需要一道绿光,和不再跳动的心脏。血液已经不再鲜红,却有新的在喷涌。

不远处有一个食死徒被削掉了手臂,随即发出尖锐的嚎叫,眨眼间就幻影移形了。

Harry说不上是悲是喜,敌人少了一个,似乎是件开心的事,但他的心脏太麻痹沉重了,一个人没了一条胳膊,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这简直是死神的交响乐,空气中那些令人窒息的声音和弥漫的铁锈味让Harry透不过气来,大概是醒酒剂还没完全发挥加剧了他的五感,Harry觉得现在的每分每秒都让他绝望。

我永远也不可能习惯这个。

永远不可能。

这一切都该结束,为什么不结束呢,为什么要发生,没有人该要再次断手断脚甚至送命。

魂器,必须都毁掉。现在只剩纳吉尼了,总有机会的,一条蛇总有机会被杀死掉。

“障碍重重!”

一道咒语被Mione挥手替Harry挡开了。

“Harry!你在想什么!”

Hermione的脸色是灰的,篷乱的头发被血液溅上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她边甩出咒语边冲Harry大吼着。

Harry猛的回了神,这太危险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在昨天食死徒偷袭霍格沃兹后今天紧接着又来了一次,这样密集的攻击会让他们元气大伤,况且食死徒们通常不会把主要战力投入霍格沃茨,他们会组织很多小型袭击一点点蚕食掉凤凰社的势力。

这说明游戏要到头了。

也许Voldemort发现了,金杯不见了。

那么霍格沃茨将是最后的堡垒。

赢或输,生或死,一切都会明晰起来。

Harry把注意力调回来,却迎面看到Hermione圆睁的双眼,那是惊恐的神色——Harry知道不妙——他感到背后强烈的空气波动。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Harry看到Hermione张开的嘴,一句魔咒显然来不及被念出。他连转身的时间都没有,头脑中一瞬间是空白。

一只很有些凉的手抓了上来,然后是模糊掉的世界。

随从显形。

 

3.

DracoMalfoy一直都活得很骄傲,他从小就住在富丽的大庄园里,家养小精灵们和古灵阁里的金加隆能确保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衣食无忧。

他顺遂的人生是在见到Potter的那一天开始突生波澜的。显然从小到大没人能够拒绝一个Malfoy的示好,小小的Draco并不明白小孩子的交往很受父辈权利的影响,他还以为他天生就要受恭维呢,Pansy他们一直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可是那个愚蠢的Harry Potter拒绝了他,丝毫不留情面的。如果不是那只红头发的鼬鼠笑得太刺眼,Draco几乎要以为他还在做梦呢。

Draco难以控制的开始和Potter敌对。那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和他想象的救世主一点都不一样,一个打败黑魔王的英雄显然要是一名出色的斯莱特林,并且不可能拒绝和Malfoy交朋友而去选择Weasley。愚蠢,太愚蠢了。

其实Draco可以完全无视那个黑头发的小鬼的,但他低估了自己的少年气盛。Draco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妈妈总是那么跟他说,

“妈妈的小龙是最棒的。”

可Harry Potter抢尽了他的风头。

除去还不会拿魔杖就打败黑魔王不说,最年轻的找球手,带领格兰芬多拿下一个又一个学院杯,还有可笑的三强争霸赛勇士。哦,伟大的Harry Potter。

Draco讨厌死了那个男孩总是能轻松地夺得所有人的注意,格兰芬多的英雄主义吗,总是把自己一次次扔到黑魔王面前,还把这视为生命的归途。愚蠢,Draco都想不清这是他说的第几个愚蠢了。

他不遗余力的同Harry作对,企图证明Harry不选择自己是错的,如果HarryPotter在他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他早晚会被黑魔王干掉。

Draco差一点就要证明自己的优秀了,六年级的时候,那是最接近的一次。

终于他成为了被选择的人,而不是那个救世主,他当时是多么骄傲,最年轻的食死徒,Harry Potter永远也得不到的荣耀。只要他杀掉了Dumbledore,父亲也会被救出来,他马上就要走向人生骄傲的巅峰了。

他背负着这样伟大的使命,而看看那只蠢狮子在干什么呢,哦,忙着和小母鼬谈恋爱。啧啧啧,Draco觉得自己终于有一次把HarryPotter狠狠地甩在了身后。风花雪月去吧,荣耀是属于我的。

他再也不用关心Harry Potter又干了什么让他很不服气的傻事了,再也不用。他将赢得一切,如果救世主肯来求求他,也许他会大发慈悲救他一命。至于小母鼬?哦,谁会关心那个,绝不关心。

一切都应该很完美的。

但Draco已经很虚弱的骄傲终是被刺破了。

第一次施展夺魂咒的时候,他感到心虚,他胆怯,但他为这个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Draco Malfoy才不会害怕。

他试着诅咒,下毒,但统统都失败了。

他越来越脆弱。

“我做不了这个,我不行,我不能。”他在睡梦中呻吟。

也许Potter真的很厉害,也许他不选择自己是对的,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怎么能这么想。”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和第一根稻草一样,还是Harry Potter。他看到自己最无助的样子,最不愿承认的,最无能为力的样子。

在盥洗室。那真是一场噩梦。

Draco在那一天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的重量,他一直以为他和HarryPotter之间有一场别人无法插介入的游戏,和黑魔王无关,和万事通还有韦斯莱们无关,和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也无关,只有他们两个,两个男孩之间的游戏,关于自尊,关于骄傲,关于友谊,或者还关于别的什么。没人用生死去界定这个,他们都对对方极尽恶劣,但没人想到死亡。

起码Draco是这么认为的,他根本用不出钻心剜骨咒,可谁知道呢。

Potter是想要他命的,那么,游戏结束了,输赢也没什么意义,他永远也等不到自己的结局了。

长大,可真难受。

Potter还真得蛮厉害的,这是什么奇怪的咒语,让人这么疼。

没别的选择了,谁还能让他选择呢,他只能亲自,面对面的,杀掉Dumbledore。

 

4.

Malfoy们都是投机主义者,典型的斯莱特林。

父亲对于局势的判断始终敏锐,从过去,到现在。

不用怀疑,Malfoy始终信仰纯血,但是很显然,黑魔王已经走得太过偏激了。不希望麻瓜种走进魔法界,走进霍格沃兹,并不代表一场种族屠杀。

而黑魔王对于Malfoy一家视如走狗的态度已经狠狠地践踏了父亲和Draco的底线。

没有人能像这样对自己和父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是强者有强者的力量,他们不能迎面硬上,Malfoy畏惧黑魔王,站到凤凰社一面去抵抗,显然是只有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才会干的傻事。瞧瞧吧,谁还活着,谁又已经死了。

Draco一直将父亲视作人生的榜样。Lucius Malfoy无疑是一直游走在权力场的上位者,十足的政客。在得知黑魔王要求Draco刺杀Dumbledore作为对Malfoy的惩罚后,他已经意识到这会是一条死路。而Potter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臭小子,却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创了黑魔王的计划。

休想让Lucius选择与一帮混血,麻瓜甚至狼人为伍,但他至少要确保,无论最终谁取得了胜利,Malfoy们必须要逃离审判。

那么不能有人手上沾染血腥。

“不要在战场上真的杀人,如果情况紧急,起码别让人知道你是谁。”Lucius这样对Draco说。

 

Draco觉得成长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

十六岁之前的日子都有些模糊了,除了Potter还很鲜明,其他都好像流水一样,难以分清存在和虚无的界限。十六岁以来的他,好像已经是一个新的人了,他一点点丢掉骄傲,一点点直面自己的懦弱,一点点看到自己和Potter是多么不同,一点点接受黑暗的礼歌,他就好像一尊泥塑,被打破,再重塑。这两年的改变足以让过去的一切湮灭。

Draco打开窗子,外面是无尽的黑夜。没有月亮,星光也很暗淡,浅浅的风吹过他的发梢,空气里丝毫没有记忆中的清新感。

他静静地往外面看着,庄园后面这片草场,他小时候总会在午后骑着小扫帚飞进去,做着能够成为魁地奇明星的梦,现在他都记不清多久没有摸过扫帚了。

还有妈妈的花园,玫瑰和那些夏日的梦都已经谢掉了,枯枝在黑魔法波动的影响下变得狰狞,就算是午后最明媚的阳光,也拯救不了枯败的希望。

他也不知道长大是不是一直这么艰难,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是不是快乐和梦就要被用来毁掉,Potter,Potter是不是也会有觉得艰难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闻到绝望的味道,他的那些如火的热情和生命力,Potter是不是可以让玫瑰重新盛开。

Draco已经彻底的扔下那些年轻和幼稚的嫉妒心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和Mr.Potter较量,过去的争锋现在看来那么好笑,Draco把那些幼年的梦和鲜活都埋了起来,他没办法让自己靠着回忆重燃激情,也没什么必要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今夜的庄园挺安静,但不是夜夜都这样。有时候他是能听到黑魔王怒火下人们被钻心剜骨折磨出的尖叫的,他甚至有些习惯那个。

Draco低下头仔细看着窗框的雕花,又伸手摸了摸,凉腻腻的。他又开始试着放空自己,试着忘掉萦绕不去的叫声还有温热的血液——不然他没办法入睡。他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还在霍格沃兹,大厅里摇曳的烛光,冒着热气的南瓜汁,还有呼呼带风的鬼飞球,远处有金探子闪过,一双绿色的眼睛——Draco抖了一下,放空失败了,他都说了没法靠着记忆活着。   

他只能想想现在了。

Lucius已经给过了他指示,尽可能两边都不得罪,说实话,除了这条命,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母亲是安全的,父亲的圆滑足以自保,只有自己,作为最年轻的食死徒,他没有走上当年如自己设想的那条路,他太怯懦了,黑魔王不可能重视他。

也许他一生所有的勇气都用在跟Potter作对上了,谁知道呢。想到这,Draco又有一些头疼,自己真没用,跟Potter作对这事现在也做不好了,准确的说,他甚至在帮Potter。

那个杯子。

Draco不知道它有什么重要,但显然贝拉宝贝的很。Draco摸了摸焦黑的左手,他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场战争,但他总觉得Potter也许能带来希望,就像小时候自己坚信他是救世主一样,Draco从来没有这么卑微的希望Potter能当一次英雄。

他再一次使用了那个消失柜,感谢梅林,Potter拿走了有求必应室的那一个。

他并不常到前线去作战,也从来没有见过Potter,他该死的不知道Potter打算怎么取得胜利,但他相信那个给了他恶毒诅咒的破杯子一定有什么用处,不然他,不然,也许他就会白死了。呵。

Draco心里有点难受,酸酸涩涩的,这是什么见鬼的感觉。一定是想Potter想太多了,果然和Potter犯冲,他的胃里像坠了一个青苹果。

后天就是他十八岁生日了,唯一能让他有点开心的事就是今天Potter领导的一场属于光明方的胜利了,再多点吧,再多点,一切会结束的。

Draco出神的想,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愣愣的,突然他的左臂传来了一股强烈的烧灼感——黑魔王在召唤他——这不应该,刚刚失败的突袭,不可能这么快又有一次,一定出了什么问题,Draco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tbc.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和敏。感的lofter战斗了二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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